行行出圣人

编译

这个夏天对我来说简直诸事不顺,我想不可能还会有更坏的事情发生了,但真的发生了更糟糕的事情后,我不禁回忆起我在天主教学校读书时的孩童时代,并在心里默念着圣犹大( St. Jude )的名字,他是那些绝望的人及丢了车匙的人的守护神。我在 35 年的人生中总是不断地向守护神祈祷,现在我决定抛开我伪善的面孔,将我对圣人及描绘他们的圣卡( holy card )的回忆变成一件具有正面意义的事情——在此写一篇有关他们的专栏。

圣卡大约在 1400 年就已经出现,当时大多数都是木版画或用手工雕刻而成。对于拥有圣卡的人,它们是一件非常珍贵的礼物。他们经常描绘《圣经》中的圣人及某个故事情景。根据俄亥俄州的圣卡专家布伦特·德维特所说,其中一个首先销售圣卡的人后来自己也成为一个圣徒。在 16 世纪早期,圣约翰成为了一个销售书商,经常周游列省销售书籍及圣卡。虽然他后来被送进精神病院,但圣约翰现在成为了众所周知的书商行业及印刷从业人员的守护神。

图 1 :图中为天使长弥格( Michael the Archangel )在一张著名的圣卡中的形象,表现他制服了想挑战上帝的撒旦。 弥格被认为是以色列的守护神,而在基督教、犹太人及穆斯林的文学作品中都出现过他的名字。 弥格是很多职业的守护神,包括艺术家、救护车司机、警员、保镖、铸剑工匠、缝纫用品商人、制帽匠及伞兵及其它约 35 个领域的守护神。

图 2: (从上左到下右):使徒圣巴尔多禄茂 ( Bartholomew the Apostle )是书籍装订匠、屠户、佛罗伦萨奶酪商、泥水匠及深受痛苦纠缠及神经疾病患者的守护神。圣阿波罗尼亚( Apollonia )在上图中拿着一颗牙齿,她是牙医、牙病及牙痛患者的守护神。她除了是一名处女外,阿波罗尼亚还是一名殉教者,她宁愿跳进了火堆中被烧死也不愿背叛基督教。我喜欢的守护神是圣邓诺 ( Dymphna ),她被她父亲暴打至死。她是梦游病患者、精神病患者、乱伦罪人、临床医生、精神病医生、精神病院、被鬼附身的人及癫痫患者及其它很多领域的女守护神。而使徒圣保罗( Paul the Apostle )同样是一个殉教者(被斩首),他是著名的对抗毒蛇的守护神,但同时他还是新闻记者(你知道两者有什么关系吗?)及出版商、造篷工匠、医院公关、作家、音乐家、制绳工匠及其它很多领域的守护神。

平版印刷的发明

但真正的彩色圣卡时代是直到捷克发明家逊纳菲尔德( Alys Senefelder )在 1796 年发明了平版印刷的方法才出现。当时他观察到水与油墨不相互混合的原理,纳菲尔德利用碳酸钙石及油墨拼命地在做试验,试图找出一种可以多次印刷他自己的艺术及文学作品的方法。他发现当油墨与水以正确的比例加在一起时,可以直接通过将纸张压在石板上重复印刷。

纳菲尔德还无意中将它的发明更上一层楼——当图案印在纸上后还可以转印到另一块石板上,这使到人类第一次实现了将图案“联合起来”一起印刷。纳菲尔德还发现,某些金属(如锌)同样可以应用在平版印刷中,并且他还预想到以后终有一天会用到机械装置自动实现平版印刷。

图 3 :圣亚努阿里乌斯( Januarius ,或叫 Gennaro ,上左)为了他的事业而献身(献身可是成为使徒的有利条件),他的血也晒干凝结了。据说,从 1389 年以来,每一年在他的忌日里,他的血又会奇迹般地流动。因此,他是血库及火山爆发的守护神。圣弗罗瑞安( Saint Florian ,上右)在曾被鞭打、活生生地被剥皮然后被人用一块石头挂在他的颈上被扔下了河水中淹死(可参见图 8 ),如果你是一名制桶匠、啤酒制造商、扫烟囱工人、灭火员或者煮肥皂工,你就要向他祈祷了。 弗罗瑞安还保护你免受洪水、火灾及战火的伤害。圣锡耶纳伯娜丁( Bernadine of Siena , 下左)是一名出色的演说家,他是广告行业、广告人员、通讯职员、公关专家的守护神,奇怪的是,他还是那些病态赌徒、患肺病的人或声音嘶哑的患者及乳房疾病的守护神。圣伊克斯佩迪特斯( Expeditus ,下右)身世充满神秘,没有人敢肯定其名字是来源于“ expeditious ”(迅速)一词,还是后者来源于他的名字。无论是哪一种,反正他是对抗延迟及那些想准时做成某件事情的人的守护神。

象早期的很多印刷工匠一样,逊纳菲尔德并没有从他的发明中赚到什么钱。他的发明能够能够被广泛推广并不是由于经济上的利益,而是其实用性及由于印刷圣经的人物而显得崇高。他曾说过希望他的发明“能够带给人类更多的福祉,并能唤起人类高贵的一面,但千万不能为了邪恶的目的而滥用这种发明”。

平版印刷的发明使到各种各样的彩色印刷品快速增加,但其中最有用的就是重新印刷那些华丽的彩色圣卡,这些圣卡由基督信徒收集,其用途很象那些明信片一样。当我小时候担任祭台助手时,我们会互相买卖这些圣徒圣卡,就象其它的孩子交换棒球卡及美式足球卡一样。我知道这听起来有点可悲,我想也确实有一点。但这些圣卡彩色非常华丽,修边精致,而且还镀上金银,描绘男女圣徒与魔鬼、蛇及其它邪恶所东西战斗的情景。

图 4 : 圣卡塔丽娜( Santa Catalina ,上左)不仅仅是加州南部的一座岛屿名字,她还是西班牙马略卡岛的守护神。由于她曾被“黑暗力量”所袭击, 卡塔丽娜经常会连续几天神志不清,而且神志不清时她还会伤害自己。她预言了自己的死期,而天使经常来拜访她。圣芭芭娜( Santa Barbara ,上右)被她父亲所杀害,她父亲拖着她的头发将她拉回家里,将她折磨至死。而在她父亲杀死她后,就立即就被来自天堂的光火所击死。 可以想象, 圣芭芭娜是烟火、免受光、炮火、爆炸、弹药及其它与点燃烧有关的东西伤害的守护神。如果你是一名制作炸弹的技师、硝石工、枪手或挖墓工,你也要向她祈祷。圣维杜斯( Vitus,下左)被他的父亲送去监狱,但后来被天使所救。在他再次被抓后,他被扔到狮群中,但那些狮子却没有吃他,于是他被人淹死。他的名字演变成“活力”( vitality )一词,有一段时期德国人认为,如果在圣维杜斯的忌日时在他的石像面前跳舞,那你整年都会身体健康。他是嗜睡者、免受动物咬伤、跳舞病、风湿症患者的守护神。而圣艾里九( Saint Eligius ,下右)建造了圣保罗的长方形基督教堂,他是一名技术出众的工匠。他现在是加油站工人、锁匠、钱币奖章收藏家、铸币工、钟匠、出租司机、兽医及病马的守护神。

圣卡描述了很多东西——耶稣复活、耶稣在十字架受难、纪瑟夫和圣母玛利亚寻找一家旅馆过夜然后就有了他们的孩子等等这些圣经中的情景。但我最喜欢的总是那些身世神秘的圣人。在这些圣卡后总印上他们所保护的行业或领域。而在天主教教堂里,至今仍广泛保留在葬礼人派发圣卡习惯。我在我姐姐及父亲的葬礼上也派发过圣卡——这些圣卡印刷精美,但无论是颜色还是圣卡中的绘图都与死者扯不上关系。

图 5 :上图为两张早期的圣卡,描绘的是圣日尔肋( Saint Gerlac ,左),他是家畜的守护神。右边是圣哥达列华( Godaleva ),在 1070 年时被她婆婆的仆人扼至昏迷,然后将她丢入水中溺毙。她是婚姻危机、健康喉咙、姻亲问题及被配偶责骂的人的守护神。

图 6 :在 1999 ,西维亚圣伊西多尔( Saint Isidore of Seville )被指定为互联网及电脑的守护神,他是一名大教主,他是在他所处的年代(大约公元 600 )中是最有学问的人之一。在他的一本书上有句格言:所有精神上的智慧都来自阅读及思考,通过阅读,我们学到我们不知道的东西,通过思考,我们保存了我们已经学到的东西。

圣克里斯托弗( Saint Christopher )是我年青时颇受欢迎的一个人物——他是包括冲浪在内很多领域的守护神,所以在加州南部,如果你拥有 圣克里斯托弗 的“标志”的收藏品时,那可是让人感觉很酷的一件事。我曾有过一张 圣克里斯托弗 特别精美的圣卡。 圣克里斯托弗现在 还是旅游行业的守护神,有很多的天主教徒都在他们汽车的仪表板上贴上此公的肖像。

在我自己的教区中,牧师在他那教堂地下室有一台小型的凸版印刷机,可以通过手工排字来印刷那些圣卡——我们会印上一些,然后派给别人以获得捐款。

根据守护神索引网站( Patron Saint Index ),现已有 5120名圣人之多,覆盖 2068 个不同的行业或领域(这个数字其实不断在增加——译注)。有作家的守护神(锡拉库扎圣露西, Lucy of Syracuse )、小丑的守护神(罗马圣杰内修斯, Genesius of Rome )、乳妈的守护神(圣阿加莎, St. Agatha )、制铅笔工人的守护神(圣托马斯阿奎奈, Thomas Aquinas )、单身汉的守护神(信徒卢克, Luke the Apostle ),反正你能够想到的职业都会有一个相应的守护神(还有一些你永远都没有听说过的行业)。

图 7 :爱尔兰圣布里吉德( Saint Brigid of Ireland ,上左)是一名早期在爱尔兰拯救灵魂的修女,她是逃亡者、父母未婚而生的小孩、印刷行业、婴儿、挤奶工、养鸡的农夫的守护神。而圣波拿文都拿( Saint Bonaventure ,上右及下左)是一名圣芳济会的牧师,他不但是肠胃失调患者的守护神,他的名字还意味着好运的意思。圣菲洛米娜( Philomena ,下右) 14 岁时在意大利殉教,现在对她的生平知之不多,但却不影响她成为身体疾病、不育、不能人道、不孕及新生儿的守护神。

图 8 :圣基林努斯( Quirinus ,上左)曾是一名主教,在 308 年时淹死在拉伯河( River Raab )。他是对抗邪恶灵魂及魔鬼附身的守护神。圣勃拉修斯 (上右, Blasius ,有时也称作 Saint Blaise ),他是一名亚美尼亚医生,他在过河时被水淹没。这证明了有很多想折磨他的人跟在他身后——因为后面的那些人也纷纷掉到水里淹死了。但当他回到岸上时,他惨遭暴打,他的肉被人有毛织梳子撕下,然后被斩首。他现在是甲状腺、百日咳、梳毛工、建筑工人及免受殴打的守护神。圣弗罗瑞安( Saint Florian ,下左)被人扔到河里淹死,而圣阿洛伊修斯贡札加 . ( Aloysius Gonzaga )曾向儿童教授教义问答手册, 贡札加是艾滋病人、眼痛患者、青少年、免受瘟疫侵袭的守护神。

另外,大多数的圣人所保护的对象都包括一些疾病或象中毒(信徒圣约翰, John the Apostle )、癫痫症患者( 圣约翰 · 克里索斯托, John Chrysostom )、臂痛(圣玛勃伽, malburga )、耳痛(圣科尔涅里乌斯 Cornelius) 、酒精中毒(圣莫尼卡 Saint Monica) 、强奸受害者 ( 圣施达, Zita) 这样令人不快的领域。

图 9 :圣维罗妮卡( Saint Veronica )是在耶稣受难途中为耶稣擦脸的人,而后来,耶稣的影像神奇般地在布上显现。 圣维罗妮卡成为摄影师及洗衣店工人的守护神。

图 10 :希坡圣奥古斯丁( Augustine of Hippo ,左)是圣莫尼卡 的儿子,他的父亲是一名异教徒。他是印刷工、神学家、眼痛的守护神。而圣杰隆( Saint Geron ,右) 304 年于德国被斩首,而有点讽刺的是,他现在是头痛及偏头痛患者的守护神。

有些圣人保护的领域非常多——有时可同时保护多达 40-50 种不同的行业。是谁来决定这些圣人的保护行业,或者他们是如何演变出来,至今对我来说仍有点神秘,但其中还是存在很多逻辑性——如圣阿波罗尼亚是牙痛的守护神,而她自己当年则遭受过被人拨牙的折磨。

令我感到悲哀的是,现在除了在我家庭成员的葬礼上保存了一些圣卡外,我以前所收集的圣卡在这么多年来已经差不多都遗失了。而就象其它很多东西一样,今天圣卡的质量已经比不上当年那些手工艺人所制作的圣卡。我特别怀念这些漂亮的卡片纸料上那些印刷及油墨,它们色彩丰富、纸张纹路清晰可见。

图 11 罗马圣瓦伦丁( Saint Valentine of Rome )与庆祝爱情联系最为紧密。我不知道将他的名字与 2 月 14 日的情人节联系起来的确切起源。但我倒是发现在以前的古老风俗中, 当你在圣瓦伦丁日前夕时在枕头系上月桂树叶,你就可以在梦中看见你未来的配偶。圣 瓦伦丁 是对抗昏迷、养蜂人、已订婚男女、婚姻如意及爱情的守护神。我没骗你们,他还是印制贺年卡工人的守护神。

我的夏天终于过去了,感谢上帝。但我怀疑,自从我在多年前与天主教脱离关系时,我是否还会成为守护神所保护的对象。但有时候,如当我偏头痛发作时,或者手臂疼痛、精神感到迷茫、肠胃系统紊乱、眼睛酸痛及牙痛时,我都会对我的宗教信仰进行一番重新审视,并且回忆起在我年青的那些圣卡,我不知道,如果我后来没有改变宗教信仰,是否就会让我的生活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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